【瀚海数据说】人工智能将走向何方?(上)
第21期
§ 编者按 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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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上篇§
首先感谢大家,然后特别感谢文光邀请我来分享,人工智能将走向何方?我们当然可以从各个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,而我想从一个更基础的一个角度——人的意识从何而来——来讲这个问题。
有几个部分,首先就是讨论人工智能是不是个危机,很多人可能觉得谈人工智能危机还早得很,其实不然,像马斯克、比尔盖茨、霍金他们就认为有,应该要想这个事情。国内更多人则可能觉得好像还不构成威胁,特别是我们会觉得机器和人还相距甚远,对不对?因为人的自我意识,人是万物之灵,对不对?这些都还没搞清楚,那机器怎么可能超越人?
实际上这个威胁是clear and imminent ,从两个角度来讲,一个就是说人类已经将意识传递给机器了,这一点可能很多人不同意,对不对?但是我后面会提到,大家看看是怎么样的,而且我们传递的是偏狭的意识。比如说AlphaGo,我们只是说让它去赢棋,比如说一个傻子只知道吃饭,只知道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音,但是我们不能说他没有意识,这个傻子有偏狭的意识,对不对?有意识并不一定就很聪明,但是问题就在于一个傻子,他可以划一根火柴,把房子给点了。那机器的话,我们如果给它偏狭的意识,机器有可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,我们都是不清楚的,尤其是机器的速度比我们快几个量级,它把一件事做完了,我们都可能还没有觉察,这是第一个层面。
第二个层面的话,就是说人工智能正在一项的一项的超越我们,对不对?而且是在我们最引以为傲的地方,比如说我们觉得我们有想象力,我们能艺术创造,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可能被超越,对不对?这样就会导致我们人类本身对自己的生命意义的怀疑,这有可能彻底清空人类对灵魂、对精神层面的理解。实际上,赫拉利的预言蕴含了这部分,他就觉得take no religion,我们实际上把这个世界看做是物理的,我们也是物质的一部分,我们实际上在意义层面上来讲多少是虚幻的。那么在机器人/人工智能一项一项超越我们之后,我们会问,我们存在的意义在哪里?我觉得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威胁。
我们要下这样的结论,要从更基础的地方讲起。我们最近出了一本书,叫机器崛起前传,探讨自我意识和人类智慧是的起源。这里分五大部分,第一部分是牛顿的苹果,第二部分是原罪或虚妄 ,这里实际上是要讲宗教方面的理解,第三部分是青萍之末,探讨人的智慧从何而来,我们说是起于余青萍之末,第四部分跟教育有关,从孟母三迁这里切入,第五部分就是在讨论我们是不是能跟机器和平相处,这个条件又是什么?最核心的内容有三大部分,一个是自我肯定需求,一个是触觉大脑假说 ,一个是认知坎陷定律,这三个部分都是我们自己原创的一些基础性的东西,今天我跟大家分享的主要是这三大部分的核心内容。
意识的起源
关于意识的起源,稍微做一点introduction,其实历史上大家有很多尝试,我相信没有人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。当然有哲学家,比如说丹尼特,他可能觉得这个是一个虚幻的东西,是一个幻觉。也不能说他错,但它不仅仅是幻觉。Penrose代表另外一个极端,他认为意识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东西,他因此得出结论认为我们即使造出来的机器,能够通过图灵测试,也不意味着机器具备理解能力,所以制造出类似人类智能的机器是非常遥远的事情。他也说要理解意识必须追溯到是量子引力那里去。实际上,他就觉得有一个universal的识在那里。假如这个设想是对的,我们这里可以做一个argument,即假如一开始宇宙大爆炸的时候有意识。那意识是怎么分配给每一个,比如一个星球,或者一个人,或者一个动物,一只鸟的呢?所以即使那个假设是对的,人能成为万物之灵也是很难理解的。而且意识是怎么成长的呢?
另外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探索,比如Fisher,他就讲的人的意识记忆思维都是量子纠缠的,所以要努力寻找量子纠缠的实体。那么是否在人类大脑的环境下了解延长量子纠缠时间的效应,这个当然是跟Penrose一脉相承,就是说大脑里头可能在会有量子效应,量子纠缠能够维持足够长的时间。
另外一方面,比如Hoffman,他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个问题,他认为意识不大可能是从大脑神经网络酝酿出来的,而且机制决不是为了认识现实,而是为了繁衍后代而存在,那么意识是宇宙最根本的存在,所有的意识现实是一时的反应,这个是非常主观唯心的。现实就像3D桌面,而这个3D桌面是为了隐藏真实世界而存在的,那么现实可能是一个巨大的网络,连接所有的自由意识个体。这里头讲的话,还是这个问题,就是说这个意识是怎么分配的,他这里有提到说意识的个体如何交互,然后从物理视角来看,也很难解释为什么人是万物之灵,为什么一个比如爱因斯坦,他能发现的东西,一个数学家,他能提出他的东西来,这里头是怎么来work,实际上这也是乱乱的,离一个workable理论/模型,还差得很远。
我们试图从另外的角度,在纯粹经典的情况下——当然量子效应很可能就是会参与进来,但是我们先把量子效应放一边——在没有量子效应加进来的情况下,我们能不能理解自我意识,能不能理解人类智能的起源,我发现实际上是可以的。也是假定宇宙大爆炸,然后是假定进化论,这些主流的理论是对的,然后我们也不需要有造物主或者神那些神秘的因素来参与。
自我肯定需求
我就讲自我肯定需求,这是因为当时为了研究金融市场的金融危机或者是国家兴衰。因为我当时觉得要理解人的智能的话,要理解人性,那可能最好的地方就是研究金融市场,所以我就从这个角度来切入。
这里有些数据,就是说89%的实验对象,对自己的人格品质评价要比实际更高一些。90%的商务经理认为他们的成绩比其他经理突出,86%的人认为自己比同事更道德,还有也就是说80%的人认为自己开车水平比别人好。当然,我们自己也会有这样的对自己的评价,即使我们觉得某些方面不如人,但是我们更会强调我们比别人强的地方,这个叫做这个自我肯定需求。就是说只要有可能,一个人对自己的评价,一般都高于他认知范围内的平均水平,而且在分配的环节,他更希望得到高于自己评估的份额。自我肯定需求本身不存在善恶之分,它是一个基本的属性,而且它是个刚性需求,而且它不比的物质需求弱。
有了这个,我们就能理解人类历史上这些像中国历史的兴衰循环。我把秦汉放在一段,把隋唐放在一段,五代十国跟宋放在一段,明放在的一段,那清前面加一个李自成,然后中华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放在一段。我们就会发现这个是非常准周期的,而且比较有意思的是后一段比较长,前一段比较乱、比较复杂或者比较短。有一个三国,西晋,东晋,南北朝,这一段实际上也是400多年,那么它是比较复杂一些。然后明明朝跟其他朝代比也不是很一样。但是总的来讲是一个准周期的,那么从物理学意义上来讲,这不可能是一个偶然的东西。
大家一般的印象中,就是西方最近几百年,至少是非常的地兴旺,蒸蒸日上,而不像中国周期循环,但是你仔细看西方的细节,你会发现西方财富的中心是转移的,它不是在一个地方像中国这样的周期循环,而是从一个地方转到另外一个地方。比如说西班牙葡萄牙西班牙这一段,它们时间持续的也不是很长,荷兰这一段。那么相对比较长的那就是从英国,当然英国很多人从大宪章讲起,但实际上如果讲英国专场的历史舞台,应该讲一期大海战1588年,帝国结束是二战结束。这中间的话也就是几百年,不到400年,那么和中国实际上是很像的。美国从建国到现在已经200多年,所以还很难说它能持续多久。这种财富中心转移也好,或者是中国的朝代的兴衰,背后就有一个本质的因素,这本质因素实现了财富的聚集和崩溃。
我们经常说中国有盛世,比如盛唐还有北宋,还有明朝郑和下西洋的时候,或者清朝所谓的康乾盛世,那么我们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,也有点盛世的味道,那么汉朝当然也有西汉,也有一个就是说汉武帝的时候所谓的盛世。这里有意思的就是说,像中国的话,前面一个时间短的朝代后面一个时间长的,而且延续较久的朝代基本上都有一个很盛的时候,而这个很盛的时候都是在建国之后不久。要理解这个现象,实际上是要看财富的分布。比如中华人民共和国、中华民国这个关系的话,中华人民共和国它建立在一个土地的改革的基础上,就是财富,彻底的给它勒平,那你看其他几个也是一样的,比如唐朝这些。那么这里背后就是自我肯定需求,因为勒平之后,大家都在一个比较低的水平上向上走。很多人的自我肯定需求能得到满足。
因为我们有自我肯定需求,对自己的评价高于平均水平,那么总的自我肯定需求必定会大于当下这个社会的当下生产总供给,从而形成一个缺口,这个缺口对任何统治者或管理者来讲都是一个强大的挑战,要维持一个社会的和谐稳定的话,统治者必须提供额外的供给来填补这个缺口,这是理解这个问题的关键。
从国家尺度来讲,有四种财富的有效方式,那么第一个就是学习与自主创新,这个比较容易理解。这个可以看出技术层面/制度层面,那么学习实际上更快了,山寨人家的东西是非常快了。那理解,比如说我们前30年,改革开放30年的奇迹的话,实际上山寨大家都知道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,是学习,你有这种技术壁垒,但是因为技术创新本身是付出很大的,他不是freelunch。所以这个自主创新相对而言还没有这个学习来得快,来填补这个gap来讲。那么我们第二部分就是外部获取,在农业社会那就是抢掠或者领土扩张,因为农业社会最重要的财富形式就是土地,那么在商业社会的贸易,贸易的确是能够增进福利。第三种就是透支未来,我们知道可以通过金融工具透支过来。我们创业的时候可以对员工讲我们未来会怎么怎么样,对未来的承诺了,这都透支未来。假如一个组织或者一个国家,他这三种都不能,都没有效果的时候,那么就可能是改朝换代,要推倒重来。推倒重来这个东西,对于理解一个团队的和谐稳定,或者一个组织的和谐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方式。比如说刚才讲的盛世,很大程度上因为推倒重来之后,规则制度重建,资源被重新分配占有,资产在低水平上重新定价,然后朝上走。这样的话,大家的自我肯定需求能够得到很好的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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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 主讲人简介 §
蔡恒进,武汉大学管理科学与工程以及软件工程等学科教授、博导。1979年考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地球和空间科学系空间物理专业。1995 年在美国阿拉斯加大学费尔班克斯分校获得博士学位。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首届青年基金受资助者。2005年从美国归国后,受聘于武汉大学国际软件学院,从事服务科学、人工智能、金融信息工程等领域的研究和教学工作,创建了自我肯定需求理论,提出了触觉大脑假说和认知坎陷三大定律。主要著作有《机器崛起前传——自我意识与人类智慧的开端》等。2011年入选武汉市首批“黄鹤英才计划”,2012年获“武汉大学杰出教学贡献校长奖”,2013年评为“武汉大学烛光导航工程优秀导航师”,2013年与湖北省农商行合作,获中国银监会银行业信息科技风险管理课题三等奖。指导学生团队在国际、国内竞赛中,赢得了70余奖项,包括近10项全国总冠军或特等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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